第(2/3)页 “你他妈才学狗叫,这招数也是人能想出来的?”他盯着季匪,冷冷嗤笑:“想的美。” 季匪的眼睛一下子就沉下去了。 如果是二十七岁的季匪,他压根不会在意这些过家家一样的屁事,但那是十七岁的季匪。 十七岁的少年,是戾气最严重的时候——他听了这话,一拳就挥上去了。 两边的人早就蠢蠢欲动,蓄势待发,季匪的这一拳像是某种信号,一群少年都冲了上去。 群架向来是乱七八糟的,自己人都容易打到自己人,少年的唇角也不知道被谁从身后擦过来的指骨弄破,让他下意识地皱起长眉。 眉宇之间的情绪阴鸷又暴力。 季匪手里还拎着一根不知道谁扔过来的棍子。 他修长的手指紧了紧,顷刻间有种挥到眼前这位技校大哥脑门上的冲动。 毕竟打架这种事太容易上头,血腥和暴力之下,做出什么都不稀奇。 只是,两边的人都没有机会将冲动更加扩大一步。 因为两方学校的教导主任开着车来劝架了。 再怎么顽劣的学生,在未成年的年纪里也抵抗不了来自于老师的压制。 所有参与打架的学生都被狠狠教训了一通,还被罚写一千字的检讨,明天中午之前就得交上来。 还好不幸中的万幸是没造成人员受伤,所以不用请家长。 一行人灰溜溜的离开办公室时八点多钟,正巧赶上高二的学生下完晚自习,教学楼和操场上一片漆黑的静悄悄。 男生群里不乏抱怨声,包括季匪旁边的傅厦。 “你说怎么就让教导主任知道了呢?还这么巧两边都知道?”他嘟嘟囔囔地抱怨着:“真不爽,都没打够,那家伙还没学狗叫呢……” 说着说着,几个一起逃了晚自习的男生回到班级取书包。 本以为人都已经走光了的,没想到灯还亮着。 在一排漆黑的教室里分外显眼,没等走近,他们就都看见了。 “我靠,咱们班灯怎么还亮着呢?还有人?” “不会是老黄等着抓咱们吧?” “艹,我可不想先被主任训完再被班主任训,兄弟们,我先走了。” 一行人说着,纷纷表示都不打算要书包了——反正他们晚上回家也不写作业。 前赴后继的纷纷开溜,包括傅厦。 到了最后,竟只剩下季匪一个人站在长廊里。 男生皱了皱眉,继续向着班级的方向走。 并非是季匪很需要落在教室里的书包,只是中二心爆棚,莫名觉得‘逃走’特别没有男子汉气概罢了。 推开门之前,季匪已经做好了面对黄老师的准备。 但是推开之后,空荡荡的教室里并没有黄泽,有的只是坐在位置上看书的程见烟。 就她孤零零的一个人,低着头十分认真,等听到门被推开的动静,才摘掉耳机抬起头来。 那是高二下学期的时候,两个人的关系算得上很不错了。 于是季匪看到她,立刻走了过去:“程见烟,你怎么在这儿?” 十年前的女生要比现在更直白,也更加‘莽’一些,直接就说:“等你。” “等我?”季匪忍不住的笑了,坐在她旁边:“等我干嘛?” “打架了,难道不会受伤么?”程见烟从桌子抽屉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他,淡淡道:“处理一下伤口吧。” 季匪拆开塑料袋瞄了眼,里面是碘伏棉签创口贴。 “你等我就是为了这个啊。”少年嘟囔了句:“傻,我自己又不是不能买。” 程见烟沉默片刻,又说:“其实也不单纯是这个原因。” “嗯?”季匪已经在抠碘伏盖子了,随口问:“还有什么?” “教导主任是我找去的。” 季匪拿着棉签的手指一抖,侧头看向她:“你说什么?” 炽白的灯管下,程见烟驾着厚重镜框的脸显得特别冷静,她看着男生一字一句的重复:“教导主任,是我叫去的,两边学校的都是。” “……你还能找到技校的教导主任?”季匪重点不自觉的有些偏移。 “可以的。”程见烟点头,好心帮他答疑解惑:“我爸爸就是锦夕的老师,这儿的老师,都有那边技校领导的联系方式。” “你爸是咱们学校的老师?”季匪重点又一次偏了:“是谁啊?” “他叫程锦楠,是教数学的,这三年被调岗到下面的镇里了,为了积累教学经验定高级教师。” “哦。”季匪应了声,心想怪不得他不知道。 那是他第一次从程见烟口中听到程锦楠的名字。 但很快的,少年就反应过来现在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。 “程见烟,你神经病吧?”季匪气笑了:“你管我们打架的事儿干嘛?” 刚刚回来的路上傅厦还和他骂了一路通风报信的‘小人’呢,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程见烟。 女生没有回答,而是推了推眼镜,反问他:“你想被记过么?” 季匪一怔:“什么?” “你想被记过么?在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的这个时候。”程见烟平静道:“打群架情况过激导致对方受伤的话,参与在其中的人不管对错,都会被记过的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