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那袭黑袍咧嘴笑了。 这是一个猛人。 悍不畏死的猛人。 他拖起两枪,架在腋下,开始奔跑,两道枪尖的火星在地上嗤然大作,一道巨大的黑影,迅猛无比地冲进了六韬的剑气当中。 ...... ...... “齐梁就只有一位翼少然,狼骑......也只有一个主人。” 颠簸的马背上,白袍张文远背着宁风袖,他的大袍浸透了鲜血,变得粘稠沉重,背上的中年男人呼吸微弱,嘈杂的战场上,狼骑此刻如疾矢穿梭,他的背后,王爷心脏跳动的声音剧烈如同战鼓。 “孟起......孟起回来了么?” 宁风袖的声音带着干涸,他下意识的搂住张文远,意识依旧有些模糊,脑海里依稀停留着那截青芒穿透黑袍的景象。 太累了。 实在是太累了。 从拒西防线赶到淇江,其间路途迢迢。 打废了齐梁的王落,刺了齐恕一枪,打穿了一整艘龙船,与翼少然对攻一枪......耗尽了这个男人全身的力气,他不是易潇,没有莲池,没有杀人技,靠的......就只是一腔热血。 现在最后的一腔热血,也逐渐凉了。 脑海里一片混沌,下意识抬起头来,看到了昏暗的天空上,似乎有着晶莹剔透的物事缓缓飘落。 这才意识到......原来这般炙热的战场,是十二月啊。 天空上落下的,是雪么? 有些冷啊。 冷,好冷啊...... 宁风袖的嘴唇嗫嚅,声音越来越小。 反复问的是,孟起回来了么。 这一路上已经问了数十遍。 张文远的声音不断传来。 “他死不了的......” “死不了的......” “王爷,孟起死不了的,他这条贱命又臭又硬,很快就会追上来......咱们先回天狼城,打赢这场战......王爷,哈,城里还有二十万人等着咱们。王爷,哈哈......王爷?” 张文远回过头来,看着背上的男人眼皮正在不受控制的沉重合拢,心里凉了半截,有些慌乱起来,一只手策马,另外一只手向后揽住中年男人的腰,百忙当中,松开驭马缰绳,撕碎一角衣袍,大袍浸血之后变得尤为坚韧,咬牙攥紧一拉一扯,将两人牢牢捆在一起。 白马长啸一声—— 连人带骑冲破了漆黑的狼烟,眼前是一处惨烈景象,遍地的凹坑,插在地面上的尸体上的箭羽,尾端还燃着破碎的火苗,入眸如见,全是残骑裂甲,有人木然地扭过了头,张文远的耳边已经响起了刺耳的箭镞破空声音。 他刚刚拴紧捆缚两人的布带,来不及挪手,肩头便被一根劲弩射中,射出弩箭的那人猛地用力,险些将他拽了下来,连在弩箭末端的居然是一根韧性极好的丝线—— 一道刀光闪过,为数不多的一位狼骑骑兵冲过,一刀切断丝线,接着前掠而去,重重一刀劈下,将那个射出劲弩的弩手头颅劈碎! 张文远一只手捂住肩头,试着去拔起那根箭镞,却发现是根倒十字逆矢,深入血肉之后,穿透了肩头,铁箭箭尖已经开花,死死扣住血肉。 “老子操你妈地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