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外资是一个好东西,但如果作为本国资本的补充,是很好的,可以带来新技术,新的管理方式和思想,可如果外资成为统治级资本,那就大大不利了,会造成大量利润外流,本国沦为殖民地经济,持续失血。小国自不用说,连俄国这样的大国,在19世纪末期,在大量外部投资下,经济飞速发展,可经济危机爆发后,外资大量抽离,导致俄国爆发了革命。 伊斯梅尔现在已经执政了十年之久,他所能进行的改革基本都进行了,甚至建立了埃及议会。 可距离他理想的状态,相距甚远,不同的文化和历史背景,导致了各种问题。大量的外债和外资,已经严重压制了埃及本国资本的积累。 但想要改变,已经为时已晚,因为伊斯梅尔发现,埃及根本无力抵抗。欠了英法和中国三亿多英镑债务,欧洲公司的债务有运河收入担保,英法的债务,却只能不断的将矿产等资源抵押出去,甚至连海关现在都被英法和欧洲公司控制。 由于已经无法从运河收入中直接得到财政收入,所得都被用来偿还债务,关税也基本上被三国拿走,这让伊斯梅尔即排斥欧洲公司,又排斥英法,经济困难,加上数代君主的现代化改革,埃及新生的民族主义者排外情绪高涨。 要求收回运河,收回海关,收回铁路,收回矿产。这时候伊斯梅尔反而害怕了,收回这些东西他也想啊,可真这么干了,估计埃及就完蛋了。落后国家的尴尬就在于此,不发展,死路一条,发展了,矛盾激化。除非咬牙一口气冲上先进国家阵营,一个停顿,就是万劫不复。要么是因为发展,点燃了矛盾,社会崩溃,陷入长期的暴动和混乱之中,非洲大多数国家和阿拉柏国家后来就落入这样的困境。要么是停顿之后,再也积攒不起力量,陷入了长期停滞之中,阿根廷、菲律宾等南美和东南亚国家就是这样,长期陷入中等收入陷阱,不上不下。 由于伊斯梅尔不敢跟世界三大列强同时叫板,反倒是让他改革中培养出来的民族精英,开始对他不满,将埃及的贫弱归因于伊斯梅尔的软弱上来。 大革命的思想是一把双刃剑,激发出来的强烈的民族主义,是改革的动力,同时过于强烈的民族情绪和爱国情绪,却失去了理性,伤人伤己。 伊斯梅尔这几年只能不断的压制民族运动,对民族主义情绪开始忧虑不已,同时采取加强宗教信仰的方式,希望通过共同的回教精神,团结所有民族。 这种情况,直到德法开战之后,终于得到了改观。就好比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,中国民族工业得到了一个巨大的发展机会一样,德法战争爆发之后,英法商品无力继续倾销埃及市场,英法资本也无力继续入侵埃及,甚至开始从埃及撤退,廉价变卖了大量资产。 于是一直苟延残喘的埃及纺织工业得到了喘息之机,不但完全独占了一个过去被英法垄断,开辟出来的市场,甚至由于英法陷入战争之中,埃及产品都可以出口欧洲。诸如基于埃及棉花的纺纱、纺织工业,加工埃及小麦的面粉加工业,开始蓬勃发展。 这其实也不仅仅是埃及独有的机会,没有参战的国家,都能享用这个欧洲资本和商品退出,留下的市场空间。只是埃及近水楼台,加上有一定基础,发展的格外快速。战争打了一年,埃及迅速成为世界上排名靠前的机器进口大国。 第(2/3)页